【群像小说】流星蝴蝶剑之星蝶梦

明月楼畔思明月

原本思路是一个人一个篇幅的故事，后来发现这样写死也写不完，于是开始乱炖大杂烩

明月楼畔思明月

　　第九章 黄沙枯骨
三个人走了一天一夜，当太阳升起后，天地灵气就变得充裕，当月亮亮起时，灵气又开始流逝，冷暖变化在一天之内就完成，看起来这里的日月和现实中的并不一样，更像是神话传说中的日月，阴晴圆缺取决于日月距离，但又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天文运转的表象。
　　黑老大说月亮是古代的精灵为了吸收太阳的灵气而修建的，溢出的灵气就是月光，话说这不是黑洞吗?
　　自从精灵的扛把子云霓飞到月亮后，精灵就没落了。
　　火精灵跑到东边大草原，和人类后裔繁衍，形成了达夏，而雪精灵则不再以血缘论族群，逐渐化为人类，就没了雪精灵这种叫法；雷精灵就云霓主母一人，好像还在月亮上，也不明白月亮和天雷有什么关系。
　　木精灵樗嫘那一支已经无影无踪，只剩下些木头家具。
　　月亮恒定在大山之巅，据说那里可以揽月，月亮不会像太阳一样运转，因此月亮没有盈亏，何时都是明月，只要跑得够快，就能够看见月亮在天幕上运动。
　　火精灵他们到达的地方，就叫达夏，那里是火组成的草原。
　　达夏火原有许多部落，每个部落的头领基本都是老萨满或者大军阀，整个火原只有达夏主城这一座城市。它是一座位于火山口的城镇，也是天羽部落所在地，天羽部落由飞羽和天蝎两个上古部落合并而成，飞羽中具体又有凤凰和天鹰两大部落。
　　天羽掌控着达夏所有的修炼资源，达夏城的天羽控制着所有海外商路，但它基本不过问世俗纷争。
　　没有任何势力胆敢挑战天羽部落，天羽部落就是达夏绝对的正统。
　　一切得到过蝎刀却邪和羽剑日羽认可的人，是达夏所有生灵的共主。无论过去与火原有何仇恨，都与火原一笔勾销，而这些人的家族，也可并入天羽凤凰部落之中，达夏的图腾是火凤和太阳，日食那段一段时间，凤凰就会降临，达夏会趁此去选新一任的族长。
　　目前达夏除了金光彩霞，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至于是否有日食，还得另说。
　　“大山以东全是达夏的地盘吗？”
　　“当然不是了，达夏离中原隔着无数重高山河海，中原的西边才是大山，没有灵舟可去不了中原。”
　　“灵舟一定比骆驼贵很多吧？”
　　“不贵多少，这年头骆驼也是稀罕玩意，主要是灵舟制造和起步麻烦，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也就达夏的化神高手能够随意启动，而驾驶只需要有后天巅峰就可以。”
　　“那黑老大是什么境界？”
　　“我没有什么才能，也就勉强能开开船吧……”
　　“后天巅峰吗，很厉害吧？”
　　“也就撼撼山，遭雷打，没那么厉害的……”
　　“那王强老哥呢？”
　　“王五哥我可是后天大成中的顶尖无名高手，倒在我刀下的高境界高手可不在少数，也就黑老大我服。”
　　“所以我是什么水平的？先天小成吗？”
　　“还用说？不入流呗!”
　　“先不谈境界的事，前面有情况，准备警戒。”黑老大说道。
　　两个人光速抄家伙，王强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大刀，黑老大的家伙好像是把匕首，凡星没看清楚。
　　拉着骆驼，三个人走进事发地，风沙平静得有些不自然。
　　再往前走，王强一刀拍出，扬沙百里，风沙中隐约可见一道尸体。
　　“看起来是位外出的行客，遭到沙匪埋伏伏击，被害了性命。”王强说道。
　　“他们走远了吗？会不会对付我们?”
　　“可惜，看尸体的样子，都被沙掩埋了起来，应该是走远了。”王强说道，“要是没走就能全剁了。”
　　黑老大上前运气，推走黄沙，检查尸体，开始研究起来。
　　“值钱的东西已经被夺走，其他的东西丝毫未动。”
　　“那有没有身份证?”
　　“小老弟少问这种低级问题，在心里考虑就行，时间很宝贵的。”王强说道，“身份证明相关的东西早就被销毁了，藏尸手法也很高明，不仔细看可看不出来。”
　　“那咱们报官?”凡星说道。
　　“达夏这地方，只有达夏城内才有秩序，其他地方凭实力说话。”黑老大说道，“看样子受害者是中了流沙困阵，然后被乱刀砍死。”
　　“达夏城附近的悍匪，狼族应该不会这么小心谨慎，七人众实力高强，不屑于劫道，那应该就是普通的乌合之众。”王强推测道。
　　“也不算乌合之众，静默和流沙两种法阵运用的还不错。”黑老大说道，“流沙法阵可没被解除，而是被破解了，看起来尸体是个懂法阵的行家，能查到是谁吗？有人死了应该能在排名谱上联系到。”
　　王强在网上用信号问候了达夏城每一个懂点阵法的人，按照反馈，各个都是生龙活虎的。
　　“排名谱上没有榜单变化，看起来受害者没有注册登记相关帮派势力，可能他的阵法是偷学的。”黑老大推测道。
　　“偷学阵法的就那几个，我去问候问候他们的人身安全。”王强说道。
　　“喂，在吗？你咋还不死?”凡星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问候的?”王强纳闷，“有情况了，何图不理我，应该是何图被算计了。”
　　“何图吗?这事先记下了，咱们入城。”
　　黄沙随风流淌，将何图埋入地下，死者入土，三人继续赶路。
　　“要是咱们被埋伏了，我会不会成炮灰啊？”
　　“你要是初入后天就能自保，如果是不入流，那就不好说了。”
　　“那我是什么境界的?”
　　“还用说?不入流呗!”王强又说道。
　　“不一定，我看一看……”黑老大仔细地瞧了瞧凡星，又搞了几手杂技。
　　“初入后天，小老弟进步挺快啊!刚救下你的时候你还是不入流呢。”
　　“过奖过奖。”
　　“我从不入流开始修炼，到达初入后天足足花了一年，他怎么就三天？”
　　“你看看你，王强，你是不是境界也松动该突破了。”
　　“我看一看，哎呦，这种感觉……我感觉我要突破到巅峰了。”
　　“看起来天地异象是真的，这次的异象恐怕不寻常，竟然能引发如此的意境和灵气波动，我们找个好地方修炼去。”黑老大说道。
　　“不夺宝吗？”王强扬了扬自己的大刀。
　　“都是身外之物，咱们先修炼，让凡星到小成，奇货可居，把他卖了能挣更多的钱。”
　　凡星表示无语，他接受黑老大的安排，毕竟两位老哥看起来挺专业的。
　　“城中广场靠西有一处道场，就连化神巅峰的高手扎依采酋长也经常在那里修炼。”
　　“那里都有什么？”
　　“不用想，是轻而易得的知识和难以捉摸的意境。”

明月楼畔思明月

第十章 心力实力

　　灵气和意境突然圆润，达夏的人各个面露喜色，随街飘行的火灵也格外鲜烈，道场中修炼的人络绎不绝，三人漫步而行。
　　道场用殷红色的石头搭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上面雕刻着鳞纹和图案，看起来像是一篇篇史诗，热烈而又凶狠，走在门口，就能感受到里面一道道灵气扑面而来，人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不停，仿佛都在探究为何灵气变多，为何境界突破。
　　人们看起来也挺活泼的，不像是恶人。
　　“看到那位穿着长袍的美女了吗？她是酋长扎依采的妹妹，日羽剑主拉瓦尔，半步破虚的绝世高手，她腰间挂着的就是日羽剑。”王强对着凡星介绍道。
　　凡星顺着王强所指，看见了远处的一位女性，凡星感觉不出来她有多强，乍一眼看上去，她很普通，仔细观察，却发现她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言出法随的自然感，凡星觉得她不用靠修为都能吊打自己，当人们散开，凡星看到了拉瓦尔的羽衣，后背上的羽毛由蓝金变为赤红，流火飘在背后不拖地，宛如一只真正的凤凰，而腰间那把平平常常的日羽剑，却让凡星感到熟悉，就好像是……自己腰间的这根细枯木？
　　“高手们都不公告原因，看起来真的是有大事发生，我们修炼吧。”
　　“怎么修炼啊？”凡星疑惑，“是吐纳天地灵气，然后转化成自己的吗？”
　　“那是运气的技法，不叫修炼，这里有相关藏书，你看看书吧。”黑老大从藏书柜中刻录了入门介绍，投到了他们的那间场地中。
　　凡星翻开来看，书中是这么说的。
　　修炼的境界分为后天、先天、化神、破虚和破虚之上，破虚之上只是古时遗留下来的一种传说的境界，为什么是传说，因为整个元神界都找不出来一位破虚高手，但大多数人相信确有此事。
　　每个大境界又分为初入、小成、大成、巅峰、半步进阶五种层次。
　　按照大多数人的表现，后天与凡胎相比，各方面都有长足提升，最强的后天高手过去在鼓山，据说曾有一位化神高手被其一刀斩杀。
　　到了先天，就开始脱离肉体凡胎，能逐步认识事物之中玄妙的地方，最离谱的先天高手曾算出来南朝皇帝李二前半生的所有经历，并且一一点出了奥妙之处和破解之法，后来李二当上皇帝，就得知了这一推演，在惶恐、羞愧、佩服、自嘲等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后，李二决定按照推演最后一行文字所言的破局之法，把推演这些内容的作者给剁了。
　　化神境以后，就彻底成仙，脱离了肉体凡胎的限制，浑身都是灵气，各有各的精彩。
　　至于破虚境，据那位被李二宰了的先天高手所言，最强的能够破碎虚空，神游天地，而到了破虚之上，则能掌控天地灵气，甚至创造法则，至于可信度，不好说，不过大多数人相信此事，种种迹象也能证明。
　　具体实力的划分很复杂，最靠谱的是网上的排名谱，凡星感觉这玩意挺像兵器谱，上面有白名、绿名、红名、黑名、无名五种划分方法，白名的是那些记录不多的人，可能是山林高手，但大多数都是一般的平凡人物，位居白名榜意为低调无形，不露山水。
　　绿名的则多是初入江湖历练的新手，通常实力不错，底蕴深厚，背后有人，但江湖经验不丰富，位居绿名榜意味谦恭结友、恳求担待、教上一课。
　　凡星就被黑老大推荐进了绿名榜。
　　红名榜则是在绿名榜和白名榜打出名头的，有多方上传的战局记录，不可小觑，位居红名榜意为阴沟翻船、好战求败。
　　黑名榜则是绝世高手，都是能够逆境翻盘，以一当十，纵横逍遥，随意带节奏的大人物，不是一般人上不了黑名榜，黑名榜第一是帝国的拜龙教大祭司白帝，倒数第一是一位无名无姓的高手，没人知道他是谁，是专门空出来的位置。
　　前四个榜单都是人主动登记的，最后一个无名榜则不同，是被动记录的。
　　无名榜比较特殊，分为两个板块，第一个板块是称号板块，上了称号板块默认黑名榜实力，许多白名、绿名之辈也是无名榜高手，只是不想登记。许多高手因为常被称及称号不叫真名，因此算作无名，像王强称号大刀，黑心称号黑老大，扎依采称号蝎刀，无名榜第一是帝国拜龙教的大祭司白帝，倒数第一是帝国拜龙教的客卿，蝶众的云蝶。
　　第二个板块则是那些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一些出招习惯、手法风格被有心人抓住了特征，但事主又不露痕迹，于是对这些高手只称称号，不称名字，许多无名杀手也都位于无名榜之中，无名榜中最离谱的是一位叫夜母的高手，像匕落城的漓渊、死神、达夏天蝎这些刺客们的同行，常常把找不到的事主命名为夜母，久而久之反而成了习俗，出现了小心夜母取你命，有啥不愉快的找夜母之类的话术。
　　元神界经历过两代纪元，分别是童蒙、道艰，不过拜龙教的人坚信有三代纪元，最初的纪元叫轮回，只不过没有什么意义。
　　童蒙时期天地灵气密集，许多古老的事已无从考究，公认童蒙开始标志是精灵以灵纹记事。
　　童蒙以公孙封印血龙为结束标志，这也是道艰纪元的开始。
　　道艰时期，灵气稀薄，除了童蒙时期遗留下的高手，几乎没有破虚境高手，新的破虚之上高手更是一个都没有，精灵的各族主母都不再过问俗事，隐于世外，精灵从此没落。
　　在童蒙后期各方大战血龙的时候，火精灵的主母维离和人类一同在鼓山以东的地区建立了达夏，道艰时期，达夏凭借着太阳和地火，击垮了信奉拜龙教的帝国。
　　但是拜龙教的高手解开了血龙的封印，达夏的般丙和维离以逐日的代价，击破了血龙的神性，据说血龙还在大山之巅沉睡着，镇守着四方的平衡，在那之后，达夏逐渐变弱，但是吊打帝国却是家常便饭，没多大意思，达夏的人更喜欢去大山找剑仙论道。
　　供奉血龙的帝国曾分裂成两派，北方的是以拜龙教为核心的北帝国，南方是过去联合达夏共同打击拜龙教的那些势力，由于改朝换代很快，被叫做南朝，他们虽然一盘散沙，但却高手辈出，南朝内部十分混乱，难以言喻。
　　南朝和帝国从西到东以大河——大山——中原——大漠为界，在达夏的高手眼里，帝国铁板一块，但僵化难行，而南朝散沙一片，内耗严重；无论是哪方，只要有一位破虚高手，就能打破平衡，一统天下。
　　其他的细枝末节太多，黑老大说耽误修炼，等境界高了再看不迟，凡星也感觉有道理，就继续修炼。

明月楼畔思明月

第十一章 评价资质
　　“两位老哥，你们都是怎么修炼的啊？带带我呗。”
　　“修炼的方法有很多，有按照心法修炼神海的，也有按照传统炼气的，还有挨千刀炼体的，还有齐头并进的，不光如此，还有从内俢外的，也有从外俢内的，也有专修某一特殊之处的，还有吞噬他人的，奇葩的则有给人做嫁衣的，更离谱的有感悟法则坐火箭修炼的……说都说不完。”王强说道。
　　“所以说想怎么修就怎么俢吗？”
　　“差不多，不过无论怎么俢，结果应该都一样，只不过路不一样。”黑老大说道，“修炼没有捷径，原本还有些自诩正道的大忽悠，后来被达夏的高手把灰给扬了。修炼其实是条不归路，比养蛊还难，养蛊至少还能出来一个极品，修炼能得正果的我是一个都没听说过，要么走火入魔暴毙，要么半夜三更疯掉，要么稀里糊涂被人砍死，要么陷入瓶颈终身抱憾，要么没有环境碌碌无为……要我说，还是合欢宗的修炼功法好，不光爽歪歪，还能长生不老。”
　　“那我就修炼合欢宗的功法了!”
　　“小子有志向，等你以后有本事，能随随便便就找到相好的再去吧，要不然得被人家当炉鼎榨干。”
　　“听起来也挺危险的，两位老哥修炼的都是什么功法？”
　　“我嘛，修炼的是天地同寿。”王强说道。
　　“天地同寿？”
　　“这是我自己创的，修炼时感悟万物，随心所欲，打起架来就极限一换一。”
　　“看起来很飘逸啊！”
　　“那是，像什么达夏的逐日法，匕落的断腕功，合欢的击剑秘术等，我都颇为精通。”
　　“王老哥有什么绝活没？”
　　“有啊，我的拿手绝活是雷斩，一刀下去能劈出天雷。”
　　“然后你和对面都被雷劈死了。”黑老大嘲讽道。
　　“毕竟是杀招嘛……”
　　“压箱底说出来好嘛？”
　　“至少别人不会打我坏主意，投鼠忌器懂吧？”
　　“懂了，那黑老大修炼的又是什么啊？”
　　“我修炼的是无涯。”
　　“无涯？听起来挺玄妙的。”
　　“那当然了。”
　　“我看黑老大你是文化人，无涯就是不断读书阅事，从书海中找答案吗？”
　　“差不多吧，不只是读书，什么都读，无论是功法还是奇人，我都有所涉猎，当然了，拜师学不到东西，我的东西都是偷学的，我追求的是教科书般的亵渎，今日盗学一件，明日再偷研一件，偷窃到深处自有融汇贯通之处。”
　　“那偷学来的都是绝技了？有原创贯通的吗？”
　　“好的坏的都有，不全是绝技，贯通嘛，我的解密和拆码能力可不是吹的，不过我学的内容，涉及各派各宗的机密，不好明面说我都学了什么，贯通了什么。”
　　“黑老大威武!”凡星赞叹道。
　　“少拍马屁，你打算怎么修炼？”
　　“不知道……”
　　“黑老大我可是专业带新人的高手，各路帮派优质杂兵的荣誉遗书我都有不少，我觉得你从斗气开始练就行了。”
　　“斗气很厉害吗？”
　　“斗气嘛……这玩意修炼到极致我见过最厉害的也就后天大成，能够斗气化马，在中原偏僻的地方也能当上一家族长了，挺不错的。”王强说道。
　　“我可是天命之子，修炼这玩意影不影响身价吗？”
　　“年轻人不要这么好高骛远嘛，修炼斗气转行方便，不用再怕推倒重来受人冷眼，不好吗？”
　　“还有这等说法？”
　　“毕竟人家推倒重来最弱的时候也比修炼斗气的底子强。”王强说道，“一直受人冷眼就不用怕一朝落魄XX欺了。”
　　“太离谱了吧!就没有点适合我的功法吗？”
　　“什么适合你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心里想的，不一定是你嘴上说的，在小宗门只有一条路可走，没有什么说法，大宗门有专业人士指点，总能找到上佳答案，我虽然也能指点你，但我认为你的路还得你自己挑。”
　　“有道理。”
　　凡星调动灵气，坐定冥想，仔细感受着自己的全身，思考究竟什么才适合自己。
　　道场灵气充裕，各种灵气纵横……等等，这一丝是？
　　凡星突然发现体内有着一股奇怪的灵气，这股灵气完全不受他内心的控制，却又与他的灵气交织在了一起，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难道这是死肥宅他们写的源代码吗？
　　凡星不敢确定，他睁开眼。
　　“有想法了？”两个人问向凡星，这种选择道路，涉及到许多东西，教学相长，有些时候能给人灵感，两个人都很在意。
　　“我体内的灵气都能随我心意而动。”
　　“那不修炼点心法？”王强说道。
　　“可神海中还有一种极其古怪的灵气，始终独立在各种灵气之间……”
　　“我瞧瞧……别抵制，我对男的没兴趣。”黑老大把指头点上了凡星的眉头。
　　“好家伙，这么多灵气种类？比我天生驳杂废灵根还稀有……”
　　说完，他又在自己的笔记上多画了几个零，凡星撇了一眼，零从一开始的四个变成了数也数不清。
　　“我身价这么高吗？”
　　“那是当然，到时候我们把你卖了，可别忘帮我们数钱。”王强说道。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不过我怎么没找到你说的那种灵气呢？”黑老大疑惑道。
　　“小老弟不会是在沙漠里弄坏了灵根吧？”王强猜测道，“灵根坏死可不就不受控制了吗？”
　　“别瞎说。”黑老大不认可道，“凡星，你仔细体悟，看看能否调用它，这说不定是你因机缘巧合产生的新灵气。”
　　凡星再次冥想，这股灵气藏于神海深处，如果是死肥宅他们的机码，那必然会有阴阳变化，自己是一号玩家，那么这个对应的应该就是单独的阳……但是这怎么和自己的心智联系在一起呢？
　　凡星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最后还是认为思路不对，游戏中得按照游戏中的说法来，不应该乱整源码。
　　难道真的是坏死的灵根不受控制？和自己之前迷路死亡有关？凡星不敢不往这方面想。
　　他决定假死一次，一瞬间调动所有灵气远离自己，仅保留那一丝古怪灵气。
　　“好家伙，把其他灵气都逼出去，只留这一点……”黑老大佩服道，“不怕身死道消吗？”
　　没有灵根坏死，应该不是这种原因。
　　凡星突然发现，自己腰间的那一根枯枝和心神中的灵气传出来了共鸣。
　　“难道是梦中冷烟妹子搞的鬼？”
　　凡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丝无法调动的灵气一定与冷烟有关。
　　突然，凡星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发生了逆转，那一丝无用灵气飘到了中心，闪烁地如同梦幻般绚烂，而四周填充进来的驳杂灵气却沉寂下来，原本只有一丝坏死，四周精彩，现在只有一丝精彩，四周坏死。
　　凡星连忙调动身边的灵气去补充，可凡星发现自己却调动不了。
　　虽然无法调动外界灵气，但是那些沉寂的灵气，却能随心所欲地被捏造，没有丝毫沉闷的感觉，一切豁然开朗。
　　“哎？小老弟身上的灵气突然如同滔滔江水了？这是什么类型的灵气？”王强诧异道。
　　黑老大默不作声，又在本子上加了俩零。
　　心念一转，那一丝灵气又回归死寂，凡星神海内的灵气又在一瞬间变成了道场内的万千灵气。
　　“这是啥体质？这么酷？”王强疑惑道。
　　“不知道……”凡星回答。
　　黑老大把本子撕尽，然后一把火烧了干净。

明月楼畔思明月

第十二章 中正学剑
　　“你感觉如何？内心的感觉是渴望那股力量，还是排斥那股力量？”
　　“这么变态的属性，肯定有限制吧？我怎么没有渴望或者排斥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一样。”
　　黑老大和王强两个人已经无语了。
　　两个人小声道:“以后你多点心眼，别乱显摆，装憨一点，真正要用到的时候，就说这种功法是我俩传给你的秘术，需要以牺牲寿命和灵根为代价，明白了吗？”
　　“明白了……”
　　“你这体质，卖给宗主当死士应该还能再多一个零。”黑老大说道。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亏。
　　黑老大和王强嘀咕了起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是人，凡星这情况已经卖不出去了。”
　　“那咱们就按死士的价格卖，少挣一半的零不就行了？这些灵石也够我们修炼到先天了吧。”
　　“这是少挣一半吗？”
　　“那还能咋整，一将功成万骨枯，万一人家前途无量，咱们成了踏脚石，不就亏光了？”
　　“凡星，你是不是哪个大宗门宗主的私生子啊？我们送你回家吧？”
　　“不是吧。”
　　“不是吗？”
　　“不是。”
　　“那你有没有亲戚朋友之类的，我们送你过去吧？”
　　“朋友倒是有一个，不过我记不清他是谁了。”
　　他是天权，世界这么大，谁知道他在哪啊。
　　“啊？”
　　“说实话，在大漠举目无亲，两位老哥虽然看着凶神恶煞了些，长得还像人贩子，但对我还是很好的。”
　　“那不谈生意，交个朋友？”
　　“那交个朋友吧？”
　　“好，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俩的事，咱们一起吃香喝辣!”
　　“没问题!”
　　“那我们继续回到正事，你的这种资质，两级反转，包罗万象，啥都不行，修炼我的无涯功法应该很不错，我也能指点指点你。”黑老大用灵气比划了比划，模仿凡星的意境和灵气，“但是我总感觉不对味，你有点憨厚，过多的变化反而会卸掉自己的势，学不灵活；王强的天地同寿应该也挺适合你，但是极限一换一这种心法，对你来说应该是一瞬间的事，没法像他一样时刻生猛。”
　　“那该咋整？”
　　“你自己觉得呢？”
　　“能不能折中一下，或者教我点别的？”
　　“嗯，外见百家，内心中正，不偏不倚，不拘一格，你适合学剑。”
　　“学剑当剑仙吗？”
　　“剑仙？不一定，没有剑心，当剑仙受不了寂寞，容易走火入魔。”
　　“那我学剑不是没有什么前途吗？”
　　“学剑也分很多种，有些人练剑招，有些人俢剑气，有些人用剑做法，有些人铸剑悟道……无论哪一门，无非就是牺牲多样的可能和时间，去换取一门的专精，如矢不归、撕心裂肺；但是，真正的剑并非如此。”
　　“那真正的剑又是什么呢？”
　　“不可言，不可言。”
　　“一看就是你当初偷听被发现了，那还有别的吗？”
　　“我又不是卖功法的，哪有别的？”
　　王强小声道:“黑老大这是懒，他知道的比大户人家藏的书还多哩!”
　　“那我就学剑吧，学剑最厉害的能学到什么境界啊？”
　　“纯粹学剑的话，基本上是后天巅峰，因为剑招随人随心变化，背后的道理是大家都得遵循的。
　　像那些淹没在时间长河中的剑圣即是如此，再厉害的人，什么裴将军、公孙娘，也不会在后世留下什么战局记录；以剑为媒，融剑以道，则能达到更高的境界，史上剑法最厉害的是拜龙教首代教主公孙和达夏的火精灵主母维离。剑法界多以两人为宗，传说公孙无情，挥剑斩断仙缘，指出天下道艰；维离多情，以身逐日传火，一舞焚城灭世，惹得轮回不转。”
　　“两方的剑法都有什么特点？怎么都听起来这么恐怖呢？”
　　“谁装高手不都说自己引发天地色变如何如何吗？”王强反问道，“想当年我一刀劈出银河落九天时瀑布都逆流了。”
　　“公孙这一派的剑法来自血龙的吞食天地之道，总体含蓄内敛，而维离这一派的剑法来自精灵的天地大同之道，往往剑气纵横，至于双修两派的，大多是大山上的剑仙，他们称这两派分别为器剑和气剑，贬低气剑时往往指责对方华而不实，早泄折寿之类的话，贬低器剑时则指责对方半瓶晃荡，后天巅峰之类的话。”
　　“后天巅峰算贬义词？”
　　“毕竟是剑仙嘛，境界高看人低，咱们凡夫俗子人家还真瞧不上……”黑老大说道，“原本我也是打算学剑，但是没学成，于是转行做了文化人，这是我走南闯北，从大山那里买来的《剑典》，像什么《慈航剑典》《龙腾剑谱》都有收录，里面基本涵盖了所有名家的剑法精髓，不建议你学完，毕竟是剑谱大全工具书，贪多容易两脚一起迈。”
　　凡星翻开，全是会动的灵气图文，看着头蒙，说道:“那我都学点什么？”
　　“我建议你先学《六剑书》和《凤鸣曲》，后天的修士往往不能随心所欲、迁跃灵动，需要逐步积累，最好用已学替未学，据说公孙的好友明华在教公孙学剑时就创了一套《六剑书》，仅有轻行、巧篆、重隶、正楷、乱草、刻铭六招，分别对应剑法的撩拨、剑花、劈砍、扫挡、刺扎。这样熟练之后，百炼剑钢舞动起来就能如同写字一样绕指轻柔，从而接近随心所欲的感觉。”
　　“那我字写得难看怎么办？”
　　“同样，《六剑书》也能解决部分人文武不全的尴尬情况，真正的剑法高手，一寸偏差足以致命，就像字差一尖，就没有味道，有共通之处；而文化人往往纸上谈兵，好高骛远，实战后就知道生命的可贵，就能收心，不限于高谈阔论。”
　　“哇!这么深奥吗？那《凤鸣曲》呢？”
　　“声音和剑气都有灵气波动，但实质却不同，但古代的精灵言出法随，不知道是谁，为了逗人玩，搞出了一套能够发出鸟声的剑气谱，声音从小到大分别为雀置喙、燕双飞、祝雁回、鹤舒翎、凤凰羽，分别对应剑气的尖茫、轻功、环气、凝气、爆气，这种功夫现代几乎没有，虽然其中剑气和原理很简单，但是再创出一套类似的招式，却已经不可能，举一反三的剑客们仍然视其为佳品。”
　　凡星使劲翻阅，看到凤鸣曲那一页，感慨道:“初入门的的招式都这么炫酷，那以后可咋办呀……”
　　“招式没有高低之分，只看使用的人。”王强说道。
　　“也是。”
　　“走吧，去广场练一练。”黑老大说道。
　　“刚学还没练呢。”
　　“你不练永远不会。”王强讥苦道。

明月楼畔思明月

第十三章 长剑玉珥　　
三个人到了广场，人们各自聚在一起，中间也没点空地挡板，不同场子的人各干各的，围观的人也是高手，这么拥挤也不会伤到自己。
　　大多修士用各种方法深入交流着经验，也有的一个人打桩空挥，还有些人在角落对骂，好像是因为瞧不上对方，又在手底下分不了真章。
　　三人旁边有一个场是达夏的本地场，火焰灵气四处都是，旁边一圈无人敢近，随着一声凤鸣，火焰被灵气炸开四射，比试中的人已分出胜负，胜利的人是一位漂亮妹子。
　　凡星想观摩观摩那位妹子的剑法，但是看着看着，心态就被带歪了。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妹子穿着镶金边的红衣裳，身姿挺拔，眼睛像绿豆，小脸抹红泥，剑舞动起来看着有一丝僵硬不灵动，和旁边的王强的大刀相比，总感觉差强人意，但挑战她的人都失败了。
　　“看美女看傻了？剑都不想练了？”王强悄悄地摸到了凡星的背后，“人家把资源都集中在心理上了，招式凝练不凝练往往是大小，而心理正确与否是结构机理。”
　　“那位妹子是谁啊？长得这么俊俏。”
　　“不知道，问问黑老大，他人脉挺广。”
　　“这女娃?”
　　“她叫玉珥，达夏的公主，半步先天，王强要不你去练一练?”黑老大道。
　　“她？一看就是那种绿名学院派，在我手下过不了五招，赢了没多大意思，至少得拼死拼活个一年，才能打赢老夫。”
　　“她的境界理解挺高的，都杀红名了，你后天巅峰刚刚巩固，和她交流交流也挺好。”
　　“那行吧，占占人家便宜。”
　　王强提着自己的破风大刀过去。
　　“王强能赢吗？”
　　“随便赢，他那把刀看着挺沉，名叫深渊，里面其实都是空的，能伸能缩，暗藏玄机，骗人很有一套，一般人和他对杀起来，不出三招就会被破了节奏败北，玉珥这小姑娘应该能顶五招。”
　　“大刀王强，能否请阁下赐招。”
　　“凤凰玉珥，请指教。”玉珥行礼。
　　话音刚落，王强跃进秋风扫落叶，但是没有一丝刀气，反而凝练无比，无需在意波动，玉珥趁势撤退拉扯，起飞的刀来不及让人反应，王强又是一道打神鞭甩到地上追击，仍然没有刀气。
　　算清玉珥没有多少幻术招式，王强把用于记忆录像的灵气都榨来打架。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黑老大模仿着玉珥的心态。
　　小姑娘自以为摸清了王强的套路，打算趁机取巧反打。
　　但是王强的刀从单手变成了双手，一记浪滔天斜扫出去，预判到玉珥的出招。
　　但玉珥竟然能收招!
　　“佩服!”
　　匆忙收招腾挪，如果被预料到，那就是破绽，王强同样断石危收招，脚底快步前跃，灵气聚于刀尾与脚下，轻轻点出，定住了玉珥的丹田。
　　王强随即转身跃起，举刀跃头，刀中雷蛇肆意舞动，整个场子的灵气都显得像乌云般阴暗，王强如同审判死者的天神，一刀落下，就能让玉珥化作死灰。
　　旁边负责保护的化神高手都动身了，立刻闪烁过来，这一刀的威势他们都受不了，达夏的破虚大阵运转，随时能化作屏障消除王强的刀势。
　　王强的定身竟然被玉珥拆开，玉珥突然不见，用天羽的鲲鹏蹴跃，虽然不是瞬移，但还是闪烁到了王强的背后。
　　“佩服!”
　　最后一道佩服发出，凡星才听出来这意思竟然是嘲讽。
　　王强一刀劈出，灵气聚于刀尖。
　　宛如一道孤月轮，空中转起，躲掉了玉珥扫出的一道剑气，
　　玉珥再次闪烁。
　　云散月明，满月的刀光横停在了玉珥的脖子前，激发的刀气破碎了管理员的虚空屏障。
　　点到为止，撤刀而下。
　　“承让了。”
　　王强摆了摆手，留下了潇洒的身影离去。
　　“帅吗？”王强问道凡星。
　　“太帅了!”凡星感慨道。
　　“过奖，你知道玉珥输在哪了吗？”王强问向凡星。
　　“输在了经验上？”
　　“不是，黑老大已经把她吃透了，安排得明明白白，她的算力在我之上，但黑老大弥补了我和她之间的算力差距，她一个人面对的是我的实力和黑老大的算力。”
　　黑老大不知道从哪又变出来了一本书，打开后给凡星展示了对局细节。
　　“王强爆发高，经验老道，玉珥境界高，更坚韧，打法肯定是达夏的那套体系，我把我的推演预先用灵气感知告诉了王强，王强再结合自己的经验，制定出思路和变招，我们预计在六招之内定胜负，因此以玉珥的算力来不及赶超王强的爆发。”
　　“起承转合做好，前两步玉珥只能撤退，实际已经落套，第三步的反击无论是否发出，都在王强的意料之中，如果她继续后撤，王强就用劈风刀法蓄势结阵，逼迫她反击，那时候的浪滔天会更加让玉珥头疼。王强的断石危那轻轻一点是真正的险招，没个几十年功力中不了，至于为什么命中，因为玉珥对灵气感知更优秀，是故意卖破绽给王强定身的，只要王强打得不离谱，都能命中。”
　　“王强的刀法大多是上下左右，本分而又刚猛，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玉珥迁跃太突然导致收不起招，无论玉珥何时迁跃，王强都能以奇招孤月轮滑开反击，这样无论怎么推，最多都是六招。”
　　“那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凡星听了后感觉不可思议。
　　“有，如果一开始玉珥不顾死活直接和王强对杀，王强谦让人家主场优势，胜负就会变成未知数。”黑老大佩服道，“不过人家不是流氓，没这么不要脸。”
　　凡星好像明白旁边的那几位高手为什么会吵起来了，可能是打红眼了吧。
　　黑老大又想了想，说道:“如果玉珥每一剑都能像王强这样精纯，也能打赢王强。”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把招式凝练精纯后，不是每个高手都能随心所欲出招的。
　　“比试之前的战术部署是这样的，王强你给凡星讲一讲其中具体操作。”
　　“嗯。”王强翻动灵书。
　　“开局我请她赐招的时候，脚没停，我用的是左手心刀，因此在选位置时我站在了靠左的位置，她用的也是左手心剑，这么一来，我们也避开了一开始就无限平移的尴尬情况。互相选取最佳位置后，我与玉珥碰撞，通过调整细微的步伐和灵气，刀刀都能以最刚猛的姿态与之对拼，让她腾不出来多余的灵气射击我。”
　　“一个步伐都这么深奥的吗？”
　　“那当然了，后天对决，一招一式之间得之则生，弗得则死。”
　　“你看我和玉珥的灵气变化，玉珥一开始是中庸，灵气平和，随着我变得刚猛，她的灵气瞬间就聚集在了适合拉扯的部位，而我境界不如她，竭泽而渔，把灵气全压在了刀上。即使我进她退，我们也能保持相对距离不变，当她迁跃到空中时，把灵气全部凝于剑刃之上，如果你对局经验丰富，这时候就会感到身边四周不对劲，会有一股明显变得阴冷的杀气笼上心头，就跟把手伸到热水里，最开始的那一下是冰凉的感觉一样。”
　　“那你是怎么把雷斩变招成月华的？那么磅礴的灵气外放，不可能说变就变吧？”
　　“这个问题问得好，夜晚乌云中能照亮四方的除了天雷，还有什么？”
　　“乌云后面的月华。”
　　“对，云霓言出法随，她规定的法则弄得月光和雷光转化起来毫无难度，我这招巧妙不？”
　　“秀秀秀，太秀了!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练吧，积累二十年底蕴后，你也能这么优秀。”
　　“有没有速成的法子啊？”
　　“让大佬带，再玩命，一两年下去，人没死就能速成。”
　　“不是吧?”
　　“其实玉珥还有一种破局方法。”
　　“什么？”
　　“开天眼，然后背对着我，一直跑，再配上闪烁，我打不到她。”
　　“那她为什么不跑，和局也比失败好吧？”
　　“也许对她这种达夏人来说，逃跑就是失败吧。”
　　……

明月楼畔思明月

第十四章 皇天论道
　　天权真正进入了游戏。
　　加载过程中，天权在思考。
　　大巧匠？天命？时之心？一切的事物都像是游戏的内容，游戏终究是游戏，无论如何，游戏之内也不能影响游戏之外的事物，反之，自己这样的玩家和死肥宅那样的人能从游戏外解决游戏内的事。
　　AI是经过严格论证设计的，陷害自己倒不至于，那死肥宅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利用物理手段进行编辑呢？反而要让玩家在软件中进行操作探索、逆向钻研。
　　天权需要去解开这些疑惑。
　　加载完毕，世界的样子呈现在了天权的眼前。
　　号角声响起，满天的金光中，隐约有巨龙在张牙舞爪地飞舞，许多衣着古怪，冠冕堂皇的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天权。
　　环顾四周，俯世天下，天权发现自己站在祭坛上。
　　那些人张头眦目，想要看清楚金光之中的景象，可他们却看不清。
　　一位衣着普通的的中年人从中向天权走来。
　　天权没有惊恐，没有狂傲，没有喜悦。
　　他想看看眼前的人会说些什么？
　　“我是帝国拜龙教的大祭司，白帝。”
　　“我是天权。”
　　“你的心中一定有所疑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错。”
　　“那我不多修辞，作为大祭司，以推演天地变化为己任，在推演中，一切事物看起来都有象，我想寻他千百度，可化到最后，却又成了纯粹的阴阳，毫无任何共鸣。”
　　“粗网不筛细沙，蜉蝣难解春秋，你脑中的象势自然无法理解组成你脑中象势的阴阳。”天权说道。
　　“未必，我原本在阴阳与象势之间的转化间头疼，但近来，天道突然发生了异变，整个世界的灵气都犹如滔滔江水般奔涌，我也瞬间豁然开朗。”
　　“这与我何干？”
　　“道艰纪元结束了，我心中的声音和我推演的结果告诉我，新的纪元名叫式微，何为式微？粗犷化为精细，原本如同坚冰顽石一般的灵气如今全部能够随心所欲的变化，我称之为元气；何为式微？终结而又新生，天下必将面临千古未有之变局；何为式微……”
　　“式微，式微，胡不归？”天权打断道。
　　“不错，不知又将有多少伤心之事……”
　　“这首诗又是谁写的呢？”
　　“是上古流传下来的。”
　　“那你呢？你也上古流传下的？”
　　游戏里的文化都是现实的，还想自称新世界？挺搞笑。
　　凡星会不会走的是古代路线?天权无从知晓。
　　“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人作为万物之灵，本身就将阴阳与象势融为一体，我突发奇想，于是做法呼唤天人，稀里糊涂地，你就来了。”
　　“那我要做什么呢？”
　　“你的未来靠你自己，我无权决定，我希望你能接任我做下一代大祭司。”
　　天权不语。
　　“跟我来。”
　　在众人的吟唱中，天权和大祭司从后方离开了祭坛，两人走后，人们议论纷纷。
　　“我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是很了解。”
　　“这里是元神界，为何如此起名，已无从知晓，你所在的位置在大山以北，名为帝国，这座城叫皇天城，帝国有拜龙教和龙宫两大核心势力，通常龙宫中的皇帝，也是拜龙教的大祭司。”
　　“这二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拜龙教的大祭司以实力为尊，而皇帝则无此限制。”
　　“没有实力，皇帝的法令又怎能实施？”
　　“不错，因此拜龙教的大祭司通常又是皇帝。”
　　“那又该如何限制暴政呢？没有法吗？”
　　“法只不过把合理之处规范化，限制暴政，靠得是南朝和达夏两个外国，国力衰退，南朝就会入侵，而达夏则会进行天伐。”
　　“如此以来，帝国岂不是很憋屈？”
　　“事物总会发展变化，一开始也不是这样，这种情况也不会一直存在。”白帝说道，“帝国创建最初之时，是为血龙服务的，那还是上古时期，血龙为了与精灵作战，要求人们修炼，修炼弱的人会被血龙吞噬，随后血龙又要求人们献上精灵祭品，不献祭品，则吞噬更多的人，那时候人远非精灵的敌手，公孙为了保存实力，任凭血龙吞噬了人族一多半的人口。”
　　“真血腥。”
　　“在精灵之前，血龙就已按照自己的心意，创造了许多族群，但都在轮回中将它们消灭重铸，那一段时间被称为轮回纪元。”
　　“不谈轮回，那时血龙认识到公孙不可利用，就将他驱逐，转而扶植了嗤炎，嗤炎迫于压力，向精灵发动战争，但是却被公孙和精灵等一众联手打败，在那之后，公孙的那一派成了南朝，血龙这一派成了帝国，蚩炎带着落败的追随者们，离开剑河，转而去了荒芜的达夏草原繁衍生息。”
　　“公孙借助机关和法器，进一步争夺血龙所掌控的天地灵气，又借用精灵的力量封印了血龙的神性，夺走了血龙所执掌的天命，这是道艰纪元的开始。随后精灵衰落，公孙回归帝国，南朝被帝国吞并，帝国进入全盛，精灵只剩下火精灵和人族共同的达夏后裔，公孙进一步稳定局势后，就隐于世间，不再插手纷争。”
　　“公孙离开南朝，回归帝国，再无吞噬与战争，帝国全民皆俢灵气，参演机关和道法，那时一切都很美好。”
　　“帝国一直很强，于是开始势颓，公孙飞升离开后，达夏对帝国发动了多次战争，节节获胜，南朝那一片区域被军阀整合分裂而去。最后，帝国人被迫解开血龙的封印，没有公孙，血龙无敌于天下，四方吞噬，重新洗牌。达夏的维离和般丙为了对抗血龙，不惜荼毒天下，舍身逐日。那一战就连漫天灵气也被圣火引燃，帝国血染的江山被达夏烧得无影无踪，达夏的维离和般丙也不见了踪影，从此天地灵气彻底衰败，道艰正式形成，在那之后，再无破虚高手出世。血龙仅作为破虚之上的沉睡神龙，盘卧在大山之巅。”
　　“于是帝国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道艰正式形成之前，达夏圣火每燃一次，天地灵气都会虚薄几分，此消彼长，灵气不够，什么问题都能出现，帝国和南朝也就都成了这样子。”
　　“你要请我来改变时代？”
　　“没错。”
　　“我何德何能要来改变时代？”
　　“你身上执掌着公孙所持的天命，你难道不是天命之子？”
　　“你能看出来？”
　　“除了天命之子，又有谁能如此年轻就有破虚的修为呢？”
　　“修为？”
　　“你什么都不知道？”白帝惊讶道。
　　“我梦见了一个人，随后就有了如此修为，之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那你更是天命之子了，潜龙勿用，我建议你应该韬光养晦，隐藏实力，看清楚局势后再动手。”
　　“我又没想卷入纷争……”
　　“你怀着天命，纷争不会因你逃避就远离你，这是你的使命。”白帝说道，“走，去藏书阁吧，读一读书，增加点阅历。”
　　“嗯。”
　　“带上面具，催动它，上面有隐藏实力的阵法，把你的境界模仿到先天小成。”白帝示范道。
　　人们都知道大祭司白帝收了个徒弟，但没人知道这个徒弟是什么样子的，人们看着大祭司和他背后那位戴青龙面具的人，议论纷纷。
　　这些话全在天权耳中回响，天权听着也不烦躁。

明月楼畔思明月

第十五章 两极反转
　　一位气息恐怖的人走来，这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在亲切中感到一股由衷的恐惧。
　　不出所料，他就是皇帝。
　　打了招呼，开始交谈。
　　“白老，我刚才看到您这云气变幻，又听说您开天眼收了个徒弟，是这样吗？”
　　“是。”
　　“徒弟是什么境界的？得有化神吧？”
　　“承蒙关照，年纪轻轻，就有先天修为。”
　　“好家伙，能和我那几个野种儿子比一比了，怪不得带上面具，原来是怕吓着大家。”
　　“小伙子，我叫龙腾，人称‘飞在天’。”
　　“我叫天权，无名之辈。”
　　“你好好修炼，有啥不好意思的尽管提要求，以后皇帝和大祭司说不定有你的位置呢!”
　　“别捧杀……”白帝说道。
　　“我心酸嫉妒不行吗？你打算教他什么？衍化还是吞噬？”
　　“看天赋，适合哪个教哪个，有一件事你公布一下。”
　　“何事？”
　　“昭告天下道艰纪元已结束，新纪元叫式微，灵气能随心所欲变化，叫作元气。”
　　“啥？天道纪元变了？”
　　“没错。”
　　“天道还会变?谁变的?可有消息?”
　　“不知道。”
　　龙腾的意思是白帝要搞事？
　　白帝的意思是他就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那我突破有望了？怪不得这些天感觉境界有所松动。”
　　“也许吧。”
　　“啧啧啧，以后有乐子了。”
　　“哦，没我什么事我走了，加油，好好干，小伙子，以后我就靠你辅佐了!”
　　告别龙腾，两个人来到了藏书阁。
　　藏书阁中人很少，很气派，是露天的，一排排书架按照奇怪的规律排放，元气波动在其中，仿佛可见的书香一般。
　　中间地面图案复杂，所有灵气都归向其中，但是又溢出在外，螺旋四散到皇天城各处。
　　“这是皇天城聚灵阵的阵眼，从这里顺着阵势，展开元气感悟，就能博览群书，你试试看。”
　　“天权站在阵眼处，神识展开，元气四散而去，书架中的玉帛如同闹鬼一般发出共鸣，无穷无尽的景象展开在天权的神海之中，有战场上的金戈铁马，有闹市中的热闹喧哗，有山林间的树木风沙，也有人事间的尔虐我诈……”
　　“这些知识并未到你神海之中，只是暂时刻录，还需要你不断消化，速度比一本一本翻阅要快不少。”
　　“很奇妙，这阵法中间所蕴含的奥妙，就是龙腾所说的两门顶级功法吞噬和衍化吧？”
　　“是的。”
　　“为什么这两门功法是顶级功法？”
　　“这两门功法都不只停留在一个格局之中。”
　　“那也未必是顶级。”
　　“公孙和血龙都不说这他们这两门功法是顶级的。”
　　“那这确实是顶级功法了。”
　　“除了血龙，没人知道这两门功法修炼到极致会是什么样，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参研一番。”
　　一个随心意和天理而变化现形的唯心世界是怎么样的？天权想看看，他走入阵眼天元之位，展开神海，准备参研。
　　心神如浩瀚宇宙。
　　天权发现自己的神海被两股势力所笼罩，一股势力灰黑一片，难以辨认，另一股势力光芒四射，有节有板。
　　灰黑不断吞噬着光芒，而光芒却折跃在其中，越发多姿多彩，光芒的每一次闪烁，都如同绚丽的烟火，可随即又被吞噬。
　　天权疑惑，这与衍化有何关系?
　　黑暗永远也无法吞噬光明，光明也无法划破黑暗，就这么一直反复……仔细观察，天权发现了不对劲。
　　他在一闪光芒中看到了自己在观察这两股势力。
　　在那之后，他又重温了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场景。
　　另一处光芒闪烁，天权又看到了自己，他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刚刚还看到了另一处的场景。
　　那一处场景展现的却是他正在观看未来的自己，原本天权根本没有这段记忆，只在光芒闪烁的刹那间，他才突然想起。
　　未来的自己怎么会在过去出现？
　　这年头，能吸引他沉迷的游戏已经很少了，时空和星辰，本就互为表里。
　　也许没有自己，这份矛盾永远不会被打破，但是自己已经来了，这份矛盾就将由他打破。
　　黑暗笼罩一切，光芒闪烁其中。
　　天权突然明白为什么死肥宅为不从外部直接动手了，那样只能有已知的，会失去很多未知的精彩。
　　仅仅小小一处皇天城，就藏着如此多的奥妙，那这个世界又有多么精彩，天权不敢想象。
　　最亮丽的光芒闪烁在天权神海之中。
　　被扭曲的时空中，天权看到了渺小的公孙站在如同星尘的血龙面前。
　　“混沌之中本就藏着秩序，你已经历无尽轮回，又何必重蹈覆辙，不愿走出新生？”
　　“你个小娃又怎知混沌中的凶险，你配得上吗？”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只知你已有情，配不上天道。”
　　“那你呢？”
　　“我也有情，因此我无情。”
　　“你何德何能，能比得上樗嫘？”
　　“因为我比不上，所以我更应该去。”
　　“那她怎么办？”
　　“拜托你了……”
　　随后就是一道剑光，渺小的人拿着枯枝，刺向了血龙，而刺剑的人同样被万丈的血雾所吞噬。
　　天权同时经历着双方的感受，一方是发自灵魂的痛苦，另一方是无穷无尽的撕裂感。
　　而天权则如同顽石一般毅立其中，如果是现实，他会因为这种疼痛而崩溃，但这是游戏。
　　游戏中部分涉及源码的机制可能会导致精神疾病。
　　天权谨慎地得出来了这一条评价会后，继续游戏。
　　究竟是吞食天地，重入轮回？还是离群四散，星河奔涌？血龙作为前者已经失败，天权又不想步入公孙后尘，作为现世的玩家，为什么不能两者相融，开一条新路呢？
　　天地随心而转，天权一指点出，光芒四散开去，化作无数群星，而原本不可一世的黑暗，则被赶到了天权的手中，随着天权的心意扭曲着一切。
　　衍化和吞噬，都在天权手中。

明月楼畔思明月

第十六章 站而起行
　　睁开眼，一切如旧。
　　“如果这是一盘棋，你打算执黑还是执白？”白帝问道。
　　“不过是半壁残垣，执黑执白又有何意义？”
　　“确实，真正数下来，连半壁都不到。”
　　“不，正好半壁。”
　　如果这是一盘棋，凡星和天权各执黑白，各占半壁，如果这是一场对弈，天权和凡星在一方，游戏AI在另一方。
　　“半壁吗？”白帝当着天权的面自顾自地推演。
　　天权消化着自己学到的知识，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着。
　　完毕，白帝也没得出半壁的结论，他不知道其中的来去原因，因为他不知道凡星，也不了解天权。
　　“为什么你要支持我？”天权不明白为什么白帝无条件信任他，仿佛他的秘密已经被看透一般。
　　“我拦不住你，不如顺水推舟。”
　　“你不怕我把你作为踏脚石踩下去吗？”
　　“那不是很好吗？人和人争个你死我活，终究会轮到我。”
　　“什么意思。”
　　“他们争斗的时候，都需要我的算力，因此我过得很好。”
　　“他们完事后，是把你供起来还是把你藏起来？”
　　“都做，捧杀我，一边让我教学生，退到幕后，一边用纸迷金醉来麻痹我。”白帝淡淡地笑道，“大家以为我参研的是衍化，其实我参研的是吞噬，衍化也是我所吞噬的一部分能力。”
　　“无欲则刚，反正我寿命挺长，于是融合百家，想要取代我的演算高手反而成就了我。”
　　“我在幕后继续推演，按照拜龙教的典籍记载，大巧匠公孙已经悟透了演算的奥妙，虽然算法无穷，但是未知算法他用起来也能像精通一样，原本我对此神往，并且也做到了，但是在最后我却停了下来，甚至还把境界的进步也停了下来。”
　　天权展开的神识延伸到了白帝的屋子，那里像个算术馆。
　　元气作为表达各种各样的数学公式与图形的媒介，各种涉及运算的符号都被白帝用元气按照象势与天理之间的翻译术象征出来，更有平常人难以理解的高维界场、时空漩涡，自己的神识扫进去，界场就成自己的了，就像大脑一样能灵活运用。
　　其中最不起眼的是一个乌龟壳，壳子上刻着洛书九五一，二七六那样的符号，那是天权感到最亲切的东西。
　　一时间，天权以为自己发现了外星文明，而不是在游玩一款游戏。
　　“你为什么停了下来，以你的见识和天赋，不应该至少达到破虚吗？”
　　“破虚只是境界，但并非全部，这些等级只不过是古代血龙自己按照喜好划分的而已，文明以止，神仙在在文化未开化之前就有，许多古代破虚的大能都与后天先天的凡人作伴。”
　　白帝撇回话题，说道:“真如典籍所述的话，我走的路公孙已经走过了，我没必要走下去，于是我在演算的基础上研究推演象势，那是更复杂的阴阳排序，我能感受到，那是一股最强的力量。”
　　“可惜的是，人们都笑我在这方面是神棍，说我明珠暗投，自毁前程，可我隐约能感悟出来事物之中的阴阳变化，但又不知道具体研究的方法，用尽各种方法，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天权明白这个白帝研究的是什么，他作为游戏里的NPC在反推代码，但是他就像水中的鲸鲲、空气中的大鹏，想要扶摇而上，却依旧不能跳出九重渊、九重天。
　　“也许是吞噬体系不对，推倒重修或许能达到更高峰。”
　　“推倒重来，也未必就能成功，这些阴阳变化，许多就像公孙衍化中卦象所规定的那样，但还有一些又不是那种规定。”
　　“有些阴阳变化遵循天道之理，有些像是古代大能强行打破界限，按照内心所想规定的道理，有的则稀奇古怪，难以理解，甚至有些阴阳变XX屁不通。”
　　“这真有趣。”
　　“还有一件事也挺令人头疼，一个人终究是一个人，精力不够，我如果推倒重来，那么帝国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先不论我能否成功，至少老百姓没有多少能不遭殃的。”
　　“确实。”
　　“但你来了。”
　　“那你呢？”
　　“我想把我的研究结果给你，你也一起来研究，我隐居去深山老林去推倒重来，或许能踏得更高。”
　　“就咱们两个就想攻破这种阴阳奥妙？”
　　“不，就你一个，研究天之道，是人之道的内容，但是人却不应该去研究天之道，一意孤行只会让人变得不成人样，这种事传开，后果不堪设想，人们会对怀着对暴君和魔王的恐惧而不顾一切地去消灭你，人本身就有着善恶，为了争权夺利，信誉都可以抛弃，大家不能理解这种境界。”
　　“确实，我觉得这件事公孙已经知晓了。”
　　天权展开神识，白帝的眼前出现了一颗血红的石头，世间的一切景象都在其中转动，恐怖的波动仿佛能直接冲破白帝半步破虚的瓶颈。
　　代表着天命的石头在白帝眼前闪烁，白帝的眼中没有慌张，令天权很佩服。
　　“你参悟吞噬和衍化看到什么没有？”天权问向白帝。
　　“我看到了过去的我，在你面前参悟，你在我们面前举着石头。”白帝说道。
　　“我看到未来的我，在回想过去，内容就像这样站在你面前。”天权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担心大巧匠吗？”白帝问道。
　　“为什么？”
　　白帝手中白光闪动，就连仙石中的元气也被化成了火焰。
　　“执掌天命只能掌控元气，却不能反控阴阳，你知道我手上的是什么吗？”
　　“这是我的研究成果，纯阳圣火。”白帝把手探了上去，“它能焚尽万物，就连天命也无法熄灭它。”
　　天权心中想到的是机码中一连串的一。
　　周围没有一丝热浪，白帝的手如同恐怖片桥段一样被烧得无影无踪，就连血气也没有丝毫飘散出去，全都被白光置换。
　　“这正巧就是达夏的圣火，如果在道艰纪元，一把火就能烧光整个皇天城。”
　　白帝把圣火抽成微乎其微的细丝，藏在了身体内。
　　“但是现在不会了，不属于我的元气遇到圣火后都会四散开去，无影无踪，只需要自己承受烈焰的焚烧，就能控制这股火焰。当圣火无限细分，就不会产生血肉再生的疼痛，用起来同家常便饭，再以此作细丝为单元，就能逆转调动圣火。”
　　简单，实用，无情，无解。
　　“圣火已被我用结成无形的丝网，扣在浑身上下，接触圣火的事物都会因极阳存在而转瞬即逝，就连神仙也无法知晓，公孙用时之心来拉拢你，但他却猜不到我究竟藏着什么。”
　　天权看着白帝收回圣火，构思着语言，充足的灵气很快就补充了算力。
　　“我来自异世，因此大巧匠公孙才看中了我，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学习法则道理，进而模拟指导我们那里的生产生活，我已经见过大巧匠，他会读心术，他认为我能突破他想要突破的桎梏，因此将天命授予了我。”
　　“这些你不必与我说。”
　　“你猜得出来。”
　　“我可没这么厉害，我遇到你时，你身上就已经自带极阳，但看起来你不太会用，由此我才进行大胆假设。”
　　“要我说，你的这份任务在大巧匠面前不过是个玩具，他应该想让你帮他突破他所面临的桎梏，然后再把最微不足道的奖励给你。”
　　“他这么做也未必是阴谋，我看他人也不坏。”
　　“防人之心不可无，当你所在的世界被大巧匠参透后，你不过就是只蝼蚁。”
　　“说的也是。”
　　天权原本以为事情很复杂，他现在才发现事情更复杂。
　　“如果我突破了那层桎梏，那你不担心在元神界的你们成为我脚下的蝼蚁吗？”
　　白帝的脸色没有变化，天权却感受到了不妙。
　　“神器更易，有德者居之，至少现在，我相信你，况且我还拦不住你，你有公孙的仙石，这个你倒了，还会有下一个你站出来。”
　　天权想到了凡星，他也同样有机会。
　　白帝又要做什么呢？他会像公孙一样利用自己吗？希望自己能够看到其中的本质。
　　我把我所研究的内容取名为《晨星诀》，里面包含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你可以看一看，还有一个是我猜测但没有证实的东西，那就是极阴，你不妨去研究研究，书里面还有我收集的许多野史，登不上大雅之堂，你可以看着乐一乐。
　　“那我这算是你徒弟了？”
　　“萍水之交，以缘相逢罢了，没有我，你也能搞出来这些东西，只不过会慢一点。”
　　“我没你说得这么厉害。”
　　“我已经打过招呼，帝国上下没人会得罪你。”
　　“历代帝国拜龙教大祭司都像你这样吗？”
　　“应该不太可能，有些人在这个位置往往是傀儡，但我说话总有人听，因为我平常不说话。”
　　“你像一个隐士。”
　　“可我并非隐士，马上皇天城的道场开放收人，天道改元，元气理论也要更新，你不妨当个学徒，交交朋友，等时机差不多了，我就隐退。”
　　“你不说我也会看一看。”
　　……

明月楼畔思明月

第十七章 达夏酒馆
　　达夏城。
　　“帝国的皇帝昭告天下，道艰纪元已经结束，新的纪元名叫式微，天地灵气雪融冰消，已经转化为元气!”
　　小酒馆里。许许多多的人在高谈阔论，听得凡星内心痒痒。
　　各处都是这样的消息，凡星听着很烦，这一看就是投资股票的大好机会，他虽然一出刀就赔钱，把自己打零工积累的本钱陪得连内裤都穿不上了，但这不影响他抓机会。
　　结果绕了一大圈，打听半天，达夏竟然没股市!
　　黑老大说中原有类似的玩意，在那里，许多宗门都有聚灵的法阵，大法阵启动起来需要特别多的灵石，但是一旦启动，就能形成一个有机的宗门集团，地脉中的灵石会逐渐变多，时间一长就能回本，而且各种其他产出，也能到市场上卖成灵石。
　　南朝阵法多，天地灵气在南朝比较充裕，也是这个原因，但是帝国的风水好，位于大山所聚灵气的龙口，大山汇聚的灵气大多又会流向帝国。
　　“这里太苦了，连点小玩意都没几个，我要去中原!”凡星向两位老哥抱怨道。
　　中原位于大山这一聚灵山的龙腹地带，那里灵气极其充沛，特殊的环境导致人工的聚灵阵无法运转，因而秩序不整，比较凶险，但机会也特别多。
　　“中原那里尔虐我诈，日子没这里爽快。”王强说道，“达夏城会自己涅槃，资源有本事就能拿到。”
　　“那南朝呢？”
　　“南朝遍地高手，各个都有至少好几代的底蕴，而且各个都是倾囊相授的师徒，你这种天赋放在那也就一般靠上，随便一个家族门派顶事的公子哥都能吊打你。”
　　“不是吧？这么惨？”
　　“达夏挺好的，晚上冻不死人。”黑老大说道。
　　“啥，晚上冻死人？”
　　“晚上元气受到月亮牵引而去，在元气稀薄的那些地方，没庇护就容易被冻死，现在好点，几乎没有冻死的人了。”
　　“达夏以前没有通火的时候就不是人住的，现在帝国、南朝和其他地区的菜鸟想来达夏还没钱坐大飞船呢……”
　　“两位老哥，时代要变了，现在正是投资的大好时机，达夏看着猛，但达夏的人除了打架和吟唱纵火，其他的啥都没有，到未来不一定坚挺，我们不如去中原找个潜力高的地方，布置一个法阵开山立派，再凭借本事斡旋四方，安心发育种田。”
　　“然后呢?”
　　“各大势力之间肯定要争斗，到时候介于三大势力之间的中原可就是各方拉拢的对象。咱们做大做强，丧尽天良，三面讨好，哪边风大哪边倒，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以后再大点，自成一派，横冲直撞，来一手天魔大化，岂不美哉?”
　　“你这小子看着油嘴滑头不喜欢吃苦，但也挺有生意头脑的嘛。”王强夸赞道。
　　“我想一想……按照卦象和形势来看，确实如此，介于石，利建侯行师……”黑老大品味道，“我们俩凭借个人能力虽说混得不算最好，但自保避难还是没有问题的，风险和收益往往成正比，参与宗门斗争，万一失败了，不一定能活着退场。”
　　“这么危险的吗？”
　　“那当然了，宗门斗争，明面的有元气对耗，恶性竞争；暗地的有人脉关系，情报对抗；甚至玩阴的暗杀嫁祸，下毒奇淫无所不用，西边人表面看着光鲜上流，脚下踩的和阴沟里的尸体可多着呢，咱们小老百姓没事别瞎掺和，跳进去想再金盆洗手可就难了。”王强说道。
　　“我认识的人还不少，合伙干应该也不错，这事我上上心，咱们还是先修炼吧，提高自己总没问题。”黑老大说道。
　　“说得也是。”
　　凡星溜了一口火灵做的肥肠，达夏人的火灵满街都是，种类还很多，哪个老死了，肚皮一翻就吃哪个，反正元气充裕，一口就吃撑，达夏人在这方面特别随和。
　　“黑老大你在这吃饭呢？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
　　一位达夏的贵族向三人走来，他穿着蛇鳞皮衣，流转的阴毒元气遮盖不住他的魁梧挺拔。
　　“我和王强新认识了个朋友，带他熟悉熟悉世面。”黑老大说道。
　　“不干人贩子生意了？有江南瘦马没，给我介绍几个呗?”
　　“那叫培养人才，我黑心光明磊落，何时干贩卖人口这种糟心事？”
　　“随你，我看你是没本钱吧。”
　　“人艰不拆啊。”
　　“凡星，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达夏的公子哥，蝎刀扎依采的***扎依几，扎依几啥都不行，下毒阴人倒是有一手。”
　　“那之前王强欺负的玉珥是他的什么亲戚？”
　　“她是我表妹，王强你欺负我表妹干啥？”
　　“在道场手痒了，和她练一练，指点指点她。”
　　“她那种水平都能被你欺负？在我们部落她同辈无敌，也就小鸡儿和我哥扎依夫能欺负欺负她，她平常一直苦修，厚积薄发，这段日子才刚出关，打算冲境界。”
　　“没搏击过长空的老鹰再厉害也没有用。”
　　“确实。”
　　“黑老大，你怎么和扎依几认识的啊？”凡星问道。
　　“以前他老爹让他写作文，是我代笔的，于是就认识了。”黑老大说道，“要不是我文笔好，还写得像，他腿得被打折。”
　　“原来是狐XX友啊，幸会幸会，我是凡星，也会写几篇文章。”
　　“幸会幸会，以后多联系。”
　　“扎依几，你为什么撇下身子来小酒馆？”王强疑惑。
　　“达夏各地的人都传言，说要有日食发生，于是全都牵着火灵聚到达夏城看戏。”扎依几说道，“这几天乱得很，我临危受命，充当城管，负责维持秩序，有好多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臭流氓想打我表妹的主意，好在我能打过他们，就过来练练手。”
　　“武道场你唯唯诺诺，小酒馆内重拳出击？”黑老大嘲讽道。
　　“我绿名百分百胜率可不是吹的。”
　　“祝你武运昌隆，来，干了这碗酒。”
　　“干了!”
　　没过多久，小广场上。
　　“扎依几，你脸怎么肿了？”
　　“有个傻小伙拳头硬，等我把一圈人撂趴下了，他才反应过来要打架，我正搁那喘气呢，一拳头就把我脸打歪了，一报名字才知道，那人是红名的，叫卡扎克。”
　　“那不把他抓走？”
　　“抓什么呀，进去了正好去见我表妹？哪能这么便宜他。”
　　“说的在理。”
　　黑老大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了伤药，给扎依几敷了上去。
　　“我调查了一下，那小子就是赛迦部落的一个牧人，书都没读过一本，这次是跟赛迦出来见世面。”扎依几说道，“这药不错啊，凉丝丝的，从哪搞的？”
　　“城北小凤仙的。”
　　“合欢谷的啊？怪不得这么厉害。
　　“是啊，放了辣椒油和红花，对跌打特别好用。”
　　“我说怎么脸疼。”
　　擦脸之余，扎依几的眼睛瞪得挺直，像是见到了贼。
　　“那边的那个小偷，以后机灵点，别当着城管面偷东西。”
　　“是是是，大爷说得对。”
　　“真正值钱的东西都不放在身外，都藏在储物法宝里，剩下的就是能认主的神器，你偷也偷不走，像你这种小贼是既浪费自己时间，又浪费别人时间，大偷窃火，大盗窃国，小偷小摸效率太低，不如去道场待着学点本事，当个山大王也比这风光……”黑老大说道。
　　小偷把偷来的东西还了回去，向失窃者和扎依几赔礼道歉，转身羞愧地离去。
　　扎依几感觉伤差不多好了，就打算回去找场子。
　　王强和凡星很想看看这个能打伤扎依几的人，也准备过去瞅一瞅。